爬墙运动员/只搞一对一

Adrenaline.01

浩貂/玹容

   |: Adrenaline
 指情绪激动时肾上腺分泌的一种能加快心跳、使人兴奋的化学物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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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 #I'm Not In Love

金道英真的很厌恶派对。

所谓派对,不过就是荷尔蒙爆发的笨蛋聚会,永远长不大的少年和试图证明自己已经足够成熟的少女,在酒精甚至不知名药品的麻痹下,肆意地表现自己永无止境的青春期性冲动。

要说金道英为什么会在这,这怎么看都是李泰容的错。

李泰容这家伙,脸长得过于出众,性格却令人发指的单纯,随随便便就会被人骗走,又要来用他那张无辜的脸来拜托金道英陪他一起虎口探险,持颜行凶说的就是李泰容这种人,只不过李泰容恐怕是他们之中最迟钝的一个。

总之李泰容一进屋就又被骗走了,金道英也不好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里去把想接近李泰容的人赶走,除了到点再去把他带走之外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。

金道英倚靠在冰箱旁的角落里,环视一圈屋内狂欢的人群,感觉还没喝酒就已经头痛。

在赴美留学之前,金道英一直对美国生活有着他自己的幻想。他想象的是公路上的敞篷车、超市里小憩的咖啡厅、以及操场上玩滑板的少年们——但面前地狱般的场景和他的想象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远。

“Hey。”旁边传来了男人试图搭讪的声音,金道英不耐烦地瞥他一眼,对方反而露出无辜的表情,屈指敲了敲冰箱门,“可以让我拿支啤酒吗?”

金道英有些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,想了想也凑过去抽了一支啤酒出来——做点什么总比杵在那独自尴尬好些。

“Tough day?”对方一边打开啤酒一边向他搭话,金道英低着头跟瓶盖热战,嘟哝着应了对方一声。

那人转过身正对着金道英,影子把他整个人都罩住:“我来帮你。”

这不是金道英第一次见到John。

事实上,金道英在正式搬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见过他了。他正骑着自行车回家的路上,吵闹的车辆从他身边奔驰而过——这是美国,金道英本不该被招摇而过的车辆吓到,但他初来乍到,自行车又是仅仅松开手一瞬间就会失控的交通工具——总之他摔倒了。

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孩打开窗嚷嚷着“Sorry kiddo”扔给他一袋糖果。说实话他听不太清女孩究竟说了什么,毕竟音乐声完全盖过了一切,车内烟雾缭绕,每个人看起来都好疯狂。而John安定地坐在驾驶座上,亲切的亚洲人面孔上挂着无比冷淡的表情,冷静得仿佛和车内的氛围格格不入——但他又属于这种疯狂,这样的感觉从短暂的画面内很明确地传达出来了。

金道英不觉得John会记得他,他既没打算招惹这类人,也理所当然地觉得这类人不会选择和他混到一块去。

John给他开完酒后就被叫走了,金道英晃了晃手里的酒瓶,觉得实在无趣,喝了一口就放下了。

李泰容发来消息让他自己回去,他在派对上和某个小崽子搞上了。

——他当然不是这么发过来消息的,事实上他很贴心的问候了金道英的情况,然后委婉地表达了金道英不用等他可以自己先回去的信息。

但金道英总是什么都知道,并且李泰容多半是世上最不需要费心去猜测的物种了。

金道英突然感觉更无趣了。他又灌了一口酒,径直走出了门。

自行车不知被谁挪到了前院的绿植旁,他花了些时间才找到。推出自行车到门口时,又撞见了John——看起来更像John在等他,不过也有可能是在等别人,谁知道。

“派对很无聊吗?”John和他搭话道。

“什么?”这问题问得有些过于直接,金道英反而不太好意思拂了别人的面子。

“派对才刚开始,你就要走了,是很无聊吗?”John好像不太能读懂东方人的委婉。

“我只是……”金道英斟酌着用词,最后还是放弃,“只是想走了,就这样。”

John突然就笑了,像是金道英说了什么很成功的笑话,又或者他只是觉得金道英的样子很滑稽。

“可以带我一个吗?”John问道。

“뭐?”因为过于突然,金道英无意识地先冒出一句韩语,“为什么?”

John只是晃晃脑袋:“我也不太喜欢待在这里,要逃跑的话,带我一个吧。”

金道英第一反应是:这家伙想蹭车。

第二反应是环顾四周寻找John的车——不像金道英的自行车,这家伙的四轮可显眼得很,金道英立马就找到了。

“你自己就有车。”金道英不太明白,一般来说John这样的人和他应该永远不会有交集,而现在他却在拜托自己载他一程。

John却点点头:“你的自行车可以放在后尾箱。”

“什么?”金道英露出疑惑的表情,“你喝了快有一加仑酒吧?我还不想英年早逝。”

John倒也不反驳,掏出车钥匙塞进金道英手里:“你来开。”

“我没法开。”金道英拉过John的手,又把钥匙还了回去。

John看着手里的钥匙笑了一下,又问:“你不会?还是你不想?”

“不会。”金道英扶着自行车的手开始感到有些疲惫,他叹口气试图和John讲道理,“我真不会开,你让其他人帮你吧,能放我走了吗?”

John把钥匙揣回口袋里,反而凑得更近了些:“那你能载我吗?用你的自行车。”

金道英是真的对付不来这种不知退让的热情。

——在John揽住他的腰,紧贴着他耳边低低地笑时,金道英在心里绝望地总结道。

John在他们路过社区的小球场时突然提议道:“你想喝香槟吗?”

金道英觉得John真的不太正常,毕竟谁还会在球场旁、自行车上邀请一个陌生人喝香槟呢?

“怎么,你买不起薯片和啤酒?”金道英调侃道,在心底暗暗吐槽他的资本主义。

John的额头抵住金道英的肩窝,因他这句玩笑话低声笑着,震动通过骨骼的触碰传达到金道英身上,感觉有点像触电。

金道英感觉有些别扭,停下了车把自行车扔到草坪上,自顾自小跑着跨上球场旁的小观众台。John也跟了上去,紧贴着他坐下。

他从棒球衫里掏出一支香槟,凑到金道英脸颊边上时还有点冰:“我顺了一瓶出来,但我不想带回家了。”——也有可能是金道英的脸在发烫,毕竟——他喝了点酒,天气也有些热。对,就是这样。

“你要不是个优秀的魔术师,那就是个优秀的小偷。”金道英评价道,“我现在应该思考的问题是:该把你送到警察局呢,还是马戏团。”

John耸耸肩:“如果你是想指控我偷了你的心的话……”

“——哈,所以你承认你是个小偷。”金道英打断他没让他继续往下说。

John倒不介意话被截断,空出的手托住香槟底,正要使力摇晃那支香槟。

“你要干嘛?”金道英按住他的手,但立马又抽走了。

“正如你所想:摇晃它。”John一脸理所当然,“这可是支香槟,你不觉得它值得点仪式感吗?”

“但这会洒得到处都是。”金道英皱着脸表达不解,“In a party, maybe. But here? ”

“我猜我只是想庆祝一下。”John看他反对,倒也没继续坚持,掏出钥匙立马就打开了酒瓶,首先递给了金道英。

金道英接过酒瓶对嘴灌了一口,因为气泡的刺激而皱起脸:“庆祝什么?”他又把酒瓶递回去,问道。

“Well, YOU. ”John说完也对着瓶口喝了起来。

这句话太容易让人想多了,金道英想问他是什么意思,但John不停灌酒的行为明显就是还不打算回答。

金道英心想,这家伙派对上没少输吧,这么能灌。他伸手想抢过酒瓶,John却转了个身,避开了他的手。金道英装作火大地推推他的手臂“呀!”但John只是嘴角忍不住上扬,完全没有要把酒瓶递给他的意思,“你刚才问我,‘你想喝香槟吗’的时候,我完全没想过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‘你只能喝一口剩下的都是我的’。”

John这才放下酒瓶,俯身向下很努力在憋着笑,但香槟还是流到了地上。

金道英翻了个白眼:这家伙笑点这么低怎么还这么爱开玩笑。

“你说的是什么意思?”金道英把酒瓶放到一旁,看起来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他才会罢休。

John的目光左右摆动了一下,正要回答,但金道英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。

“怎么了?”——是李泰容。

李泰容没说话,金道英猜测他可能在电话那头瘪了瘪嘴。

“要我去接你吗?”金道英飞快扫了一眼John的表情,他正侧身倚着椅背,撑着脑袋看金道英打电话。

场面有些局促,John盯着自己看的事实更让金道英稍感不便,金道英忍不住多说点话,好显得自己很忙没空理会他的视线:“你怎么了吗?”

李泰容空了两秒才底气不足地答道:“……路上和你说。”

“好。”金道英应着站起身,John也随着他的动作仰起头看他。

“你要走了。”看他挂断电话后John问他,或者只是在陈述他的行为。

“嗯。”金道英点点头,思考着是直接走还是先跟John解释一下,毕竟把人甩在无人的球场确实是有点不礼貌。

“女朋友?”John抓过酒瓶喝了一口,眼睛笑眯成一道新月,但看起来更像是假笑。

“他是男的。”金道英猜不透John的表情,他想可能是因为他和李泰容这种太好懂的家伙待太久了,眼力见都退步了。

John点点头:“所以,男朋友?”

“Well,他是个男的,也是个朋友,怎么叫你随意。”金道英耸耸肩,跳下观众台,“你要跟我先回派对还是?”

John只是朝他举起酒瓶做了个敬酒的姿势。

金道英把他的动作当做拒绝的标志,跑向自行车飞快地骑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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